又开始做梦,又梦见校园。
那些孤单依然站在没有人的操场上凝望,人去楼空剩下建筑的躯壳在风里叮当作响。
梦里坐你坐过的滑梯,抄你抄过的笔记,唱你唱过的歌,算你算过的题。
你还是穿着干净的白体恤站在对楼俯首;
我还是披着简单的碎发坐在窗前抬头。
那时每个夏日的中午我总是昏昏欲睡,头顶上的风扇涩涩地转啊转嘎吱嘎吱,伴着节奏带着耳机趴在桌子上睡觉,醒过来手上脸上一道深一道浅的印痕。
毕业纪念册翻开发黄的段落,你的字迹熟悉而陌生,陌生又熟悉,谁都记得彼此年轻的脸,可谁都不知道彼此会在流浪的第几年仓促短暂的一个照面。
有些风景会突然从你心里整幅整幅地抽掉,如同某个人突然的离去,带着无法解释的仓促和难以掩盖的痕迹,像黑夜尽头最沉重的天光。
那年夏天,我们约定一起去看海,闪闪星光,徐徐暖风,偶尔有眷恋相伴跳舞,一晃多少年,你少了时间我少了心情,那些成长的伤感浓缩在影像中,年少轻狂终究淡成一股无奈。
照片里黑白分明,却来不及,改变不完美的记忆。
可惜青春,没有两次,再不能死心塌地,在那年夏天爱过你之后,这未必不是个美好结局。
风把手中的痛吹走,孩子们一夜长大。
再没有人,那样欢天喜地。
再没有人,那样小心翼翼。